我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。可能远到无法想象——天罚
我做的不是梦，而是预言——梦魅
老纪，处理完后事了？——首长
首长，你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——机长
命运，你确定在这里动手不会被天使发现——恶
叶老师，你最好不要干那种事情——王奎
I am a sinner.（我是罪人）——Steve
You are an angel.（你是天使）——叶落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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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，不知何处的天台上。静静坐着一位女子。她身着红色长衣，坐在一个角落里独斟。她淡淡挑眉，那一瞬间露出来的风韵让人回味。
“喂，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喝酒？”有人将她的酒抢下，那在自己手里，“乖，起来。”那女子瞪了他一眼，被他搀扶起来。
“对了，忘了和你说。我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。可能远到无法想象。”男人笑着，抚上女子的头发，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你才是，照顾好自己。”女子闭目，感受着他厚实的手掌带来的温暖。
“所以梦魅，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恐高是假的，你该怎么办？”男子开口了。
梦魅有些发愣：“天罚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给你三秒钟，三……”梦魅慌了神，匆忙起身去拉老纪，却被他轻松躲过。
“二……”老纪手拿酒瓶，一步跨上天台的栏杆，“一。”他毫不犹豫，纵身一跃。
“老纪！”她嘶吼，冲上前去想抓住他的衣袖。脚下是万丈深渊，老纪的身影已经看不清。
她脚一滑，同样摔落下去。
腿一抽搐，梦魅在床上惊醒。她迅速翻身，跪在床板上并将双手伸入枕头底，找到双匕。接下来她擦擦自己额上的冷汗，起身。
套上自己的外衣，穿上自己的皮靴，她看看镜中自己的发丝，然后离去。那是一场梦，不，是一场预言。
梦魅从小做的就不是梦，而是预言。因此她十分恐惧梦到什么东西。她从兜中掏出手机，拨通电话。
“老纪，你在哪儿？”
“我？我在办公室啊，怎么？”耳中传来的是直升机螺旋桨轰鸣的声音，梦魅挂断电话，接着又拨通一个号码。
“喂，老林。你把老纪放哪儿了？”
“老纪……信号不好，先挂了。”果断挂断电话的她有些沉默。老纪和老林在一起，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。
未沦陷区的天空中徘徊着一架直升飞机，舱口站着两个人，一个身背跳伞在前，一个穿着议会制服在后。
“老纪，处理完后事了？”
“差不多了吧，即使她再怎么闹腾，任务总是要做的。”老纪全副武装。
“那么祝你好运。”老林转身，看着他义无反顾跳下去，关闭舱门。
“机长，我们走。”接着，他坐在座位上。机长微微侧头就能看见正在休息的老林。老林的的脸部在机长眼中被放大，皱纹横生。
同理，那双疲惫的眼也被机长揽入眼中。
“首长，你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？很容易被人说成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架空他人，集权啊。”
“没事。”老林淡淡笑着，闭目。他真的累了。这是机长唯一的感受。
他不再去看老林。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慢飞行速度，让这时光流淌得慢一些，再慢一些。
过于安静的机舱中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。沦陷区血红的天空，逐渐化作一条线，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。
城市。梦魅站在栏杆前，低头看着身下的绿地。她有些茫然。
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在这个局里？她不信这个邪。过去叶落帆曾劝告她，不要过于深入这个局。如今看来，好像他是对的。
她垂下头，走下楼梯。发丝被她从脑后挽起，扎了个辫子。但下一刻，她又放下。她冲入办公室，接着关门。
“晏老师，早 。今天没有你的早读吧。”梦魅有些懵，她坐在自己座位上抬头。那眼神，是看死人的眼神。
“晏紫琪？”有老师站在她面前，挥手。她回过神来。右手飞出，抓住那位老师的手腕。
“我没事。”下一刻，力道褪去。梦魅已经将手收回，看向那位男老师。“没事就好。”他儒雅笑着，回到自己座位上。
梦魅忽然觉得自己精神有些恍惚，她起身，走向洗手间。在洗手间的她站定，面对着那面大镜子。
那一瞬间，她看到了自己镜中的模样。发丝凌乱，双目无神，嘴唇干裂，眉宇沉寂。
“老纪，你究竟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影响？”她低声自言自语。清澈的水自水龙头喷出，又被她舀来洗脸。
清水的冰凉让她恢复理智。她如同一位法官一样判断自己与老纪的关系。她在脑海中不停搜索着与他们有关的一切。
终于，她睁眼。
“咱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牵连。”她这样笃定，离开洗手间。办公室门口，她听到了几位老师的谈论。
“她刚才一定是用看死人的眼神来看咱们。”“不可能，晏老师那么温柔的人……”
最终，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：“你们都弄完自己的教案了？”这声音梦魅熟悉，是一位资历颇深的老教师的。
她轻轻叩门，接着走到自己座位上，低头看教案。那种眩晕感再度传来。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，保持必要的清醒。
乡村，叶落帆今天正为自己的第一堂课做准备。他准备谈谈心。为此，他刻意早到办公室，准备纸张。
但下一刻，他就被一个消息吸引了目光。
“叶老师，这位学生交给你处理吧！就放到你们班了。”
叶落帆用快要死的眼神看向王奎，下一刻闭目：“王老师，您能不能别给我找这些事。”
“但是我的班已经满了。”王奎笑着，将身后的那位金发蓝眼的少年推到自己面前，“所以，他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叶老师好。”面前的天使用流利的中文和自己打招呼。叶落帆默默点头，看向别处。
“既然这样我就带他到你的班去了。”王奎领着Steve离去，剩下叶落帆与几位老师坐在办公室中。叶落帆低头照照镜子，看看自己明显的黑眼圈，沉默片刻后提笔。
面前是空白的教案，让他不禁回想起最后恶一不小心将一杯水洒在自己消耗半夜时光，用钢笔写成的心血上的悲剧。
他长叹一声，放笔。
既然第一节课是了解心里，那么要的教案有什么用？但下一刻课表映入他的眼帘。他微愣，迅速提笔修补教案。
今天同一个班级有他的两节课。对此，他只能沉默。
教室中有些嘈杂，方才来了一位说着一口流利中文的外国同学。
铃响了，门开了。穿着黑色休闲服的老师进来了。他笔直地站在台上，将手中一沓白纸放于桌面，接着抽出一根**笔，转身在黑板上练字。
“葉落帆”很快，三个繁体字出现在了上面。
“我是叶落帆，历史老师。今天第一节课，大家要不谈谈对历史的理解？”他巡视四周，目光落在那位外国同学身上。
“那么谁先谈谈？”他笑着，有一下没一下抛着那可怜的粉笔头，余光扫在Steve的身上。无人回答，他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“既然这样，换个话题。请你们在这张纸上写上最想让我看的话。”说着说着，他分纸。
一张张白纸被飞快传递着，而叶落帆倚在教室门上，刚好用他那宽厚的背部挡住玻璃。教室中，极少人动笔，大部分同学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白纸中无法自拔。
叶落帆站在门口静静等着。
“恶，处理一下外面的那人。”
“命运，你确定在这里动手不会被天使发现？”恶那妖媚的声音再度传来。
“我负责这件事，你负责处理外面的人。”
“好。”恶迅速回答。倚在门上的叶落帆什么都没说，闭目。
下一刻，他的身子晃晃，脸色变白。
“命运，搞定。你没事吧。”
“你的力量越来越强了。”恶良久才听到叶落帆低沉的声音。“所以需不需要我给你疗伤？”
“不。”叶落帆往起站站，挺直腰板，离开门。他坐在讲台上，没有去看那些孩子的眼神，只是低着头，处理自己的教案本。
课后，他出门，发现王奎正在楼梯角落等候自己。
“叶老师，你最好不要干那种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叶落帆侧头。
“明知故问。”王奎离去。而叶落帆蹲下，捡起那个烟头。叶落帆长叹一声，将其装入一个小袋中，离开角落。
“命运，拿东西有什么用？”
“唾液。”叶落帆不假思索，走到一层，推开办公室的门。王奎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自己位子上，还贴心地给自己摆了杯凉的正好的白开水。
“叶老师，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？”
“不怎么样，孩子们都没有一点活力，只知道学习。”叶落帆正收拾自己的那一沓写满字的白纸。他方才草草一翻，绝大部分是问自己如何学好历史这门功课的。
但有几张比较特殊，其中有一张写了这样一行字——“I am a sinner.（我是罪人）”漂亮的花体字，一看就是Steve的笔记。
叶落帆勾起微笑，往上面写了一句话——“You are an angel.（你是天使）”他抬首，发现一株碧绿的草，其上露水未干。
四周都是没有露水的草，包括一株看上去瘦弱的蒲公英也没有露水。
这，或许就是他的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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